2019年5月30日,马克思主义学院第六十九期湖思读书会在东南大学九龙湖校区如期举行,同学们相聚在纪忠楼309开展此次读书分享活动。
本期的分享者是王美霞同学,她分享的书目为美籍德国社会心理学家埃里希•弗洛姆的著作《逃避自由》,此书是弗罗姆确定其毕生研究方向的奠基之作和作为人道主义哲学家的成名之作。该书奠定了他综合马克思主义和弗洛伊德思想的理论起点和基础。《逃避自由》是弗洛姆的早期著作,该书出版后几乎每年都要再版一次,在西方社会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书中对现代西方社会中人的状况的分析,开辟了当代资本主义分析的新视角,但它所提出的解决方案却带有很大程度的空想色彩。
《逃避自由》内容包括前言、七章正文和一篇附录,可将其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阐述了该书的写作背景,指出该书要讨论的问题并陈述了其基本观点。包括具体思考:当时社会自由民主制度为何会沦为极权主义制度?希特勒为何会受到那么多人的拥护,人们为何会心甘情愿地屈从于一个凶暴的权威?这里面是否包含心理学问题?经济学、心理学和意识形态的因素在纳粹主义的崛起过程中起了怎样的作用?作者认为只有正确回答这些问题才能以有效的行动战胜极权主义。
第二部分:分析了生物进化史、个体发展史和社会发展史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作者想以此回答现代人为何要逃避自由。弗洛姆指出教育是社会有意给儿童设置的一些限制,从而使他们沿着社会所规定的方向发展。人类社会是从自然界脱离出来的。在古代,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是确定的;而在中世纪后期社会结构和人的处境发生了变化,弗洛姆称为出现了“个体化”的趋向。个体化的过程具有两面性:一方画,个人的独立和自由日益增多;另一方面,个人的孤独和不安全感也日益增强。
第三部分:分析了人类逃避自由的途径。他认为若人的基本需要在现实世界中得不到健康的满足,人就会寻求不健康的满足方式。弗洛姆认为人在逃避孤独或不安全感的过程中,形成了四种典型的不健康的性格倾向,即施虐倾向、受虐倾向、破坏倾向和迎合倾向,而健康的性格则应该富于自发性。
第四部分:分析了人类逃避自由与纳粹主义崛起的关系。他首先谈到了纳粹主义崛起的社会心理基础,随后分析了希特勒的性格特点。指出希特勒是一个集施虐、受虐、破坏性等性格倾向于一身的可能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一个患者。
王美霞同学认为,在《逃避自由》这部著作中,弗洛姆主要探讨的是有关自由的种种问题。王美霞同学认为弗洛姆首先从人的存在入手进行分析,他指出,人的存在标志就是人与自然界的分离,当人从自然界中慢慢脱离,并意识到自己和周围的环境及他人的区别时,人类社会就产生了。个人自我意识的出现及与自然的分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只要人类没有割断和他人联系的纽带,就不可能拥有自由。这种纽带与关联就是弗洛姆所称的原始关联。
接着,弗洛姆对人的个体化与自由的关系进行了分析,他将人逐渐从原始状态中脱离的过程叫做个体化。个体化一方面使人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自由,同时也使人远离了原始关联,因而产生不安和孤独感。获得自由与感到孤独是个体化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自由越多,人生的无意义感和无权力感就会越强烈。为了克服孤独感,人类就想逃避自由。
弗洛姆对从中世纪到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人的个体化进程进行了考察,并指出:与现代社会相比,中世纪的特点就是缺乏个人自由。中世纪的人们尽管缺乏自由,但并没有现代人的孤独感。此后,经过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等社会变革,个人的经济、政治和宗教束缚日渐消除,人不再是生活在一个以人为中心的社会里,新的自由带来了不安、无力量、怀疑、孤独和忧虑。而到了现代工业社会,更是出现了一种人类本身无法解决的矛盾:个性得到了发展,人却孤立无援;得到了自由,同时也得到了新的束缚。现代社会结构对人所产生的消极影响导致了人的异化和对自由的逃避。人的异化表现在人的自私、贪得无厌和缺乏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物与物之间的关系。
在阐述人的存在与自由的基础上,弗洛姆分析了逃避自由的几种途径:
第一种途径是个人放弃自已的独立、自由而与他人、物结合,也就是寻找已经摆脱的原始枷锁。受虐狂和虐待狂就是这种倾向的外在表现,这两种表面对立的倾向其实都源于人类摆脱孤独感和无助感的愿望和要求。弗洛姆将这种源于同一基础的现象叫做共生。弗洛姆还用这种理论分析了独裁主义和法西斯统治及其存在的心理机制和社会基础。
第二种方式是破坏性,也就是通过毁灭自我以外的世界消灭与之抗衡的力量,以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力量,逃避难以忍受的孤独与软弱无力的感觉。
第三种途径就是同化,个人完全放弃自我,与他人一体化,以此来消除与外在世界的区别,从面克服孤独无助和和软弱无力的感受。这是现代社会中绝大多数人所采取的逃避自由的方式,但是人们往往自己无法意识到自己对自由的逃避,反而以为自己在按照自己的愿望进行思考。
王美霞同学认为这三种逃避自由的方式并不能使人得到真正的解脱,不能使人与现实世界统一起来,相反它使人丧失了自我,导致了人格的分裂。在《逃避自由》的最后,弗洛姆表达了对人类前途的信心。他认为,人完全可以既自由又不孤独,既独立又不与世界脱离,即积极的自由。作者认为,这种积极的自由只有在高度民主的社会才能实现,这种高度民主的社会就是民主社会主义。
据此,王美霞同学提出了两个问题供大家交流讨论:人本能上真的渴望自由吗?现代科技的发展是发展了人的自由还是限制了人的自由?对于第一个问题,杨帆同学认为需要给自由下一个定义。比如简单来说自由,就是随心所欲。严肃地说,这里没有什么最理想和理想之分,也没有什么最渴望和渴望之别,因为,自由就是自由,没有什么程度上的区别。如果说可以选择晚饭时间就是自由,可以自由恋爱就是自由,不要政府就是自由,那么这种自由便只能都是伪自由而不是真正的自由。自由就是不被周围环境影响,不被他人所约束,无需因别人的言论而言论,更不会靠外界的趋势而选择方向。一个自由的人可以想快乐便快乐,想痛苦便痛苦,想闭门自守便闭门自守,想浪迹天涯变浪迹天涯。这便是自由,但难以让人有此感受。因为,当人依赖于周围的群体之后,自由便相对消失了。自由是一种与自己素质密切相关、紧密相连的东西,素质愈高,需求愈大。杨淑贞同学认为在自由的范围内行使自由,是对自由的最大要求。另外,任何自由都是不能超出其体系的限制的,这在自然界还是在人类社会中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追求自由之外的自由。 对于第二个问题,马燕同学认为现代科技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是限制了人的自由,虽然人的个性得到彰显和解放,但人自身出现了一种异化,人的发展表现得十分痛苦和矛盾。人变得更加自私、冷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物与物之间的关系。现代科技虽然在形式上给人带来了很大的自由,看起来我们似乎有了更多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但这些都是表象,实际上人的生存和发展方式早已被资本的链条限定,只能活在物的基础上,因此,这就限制了人的自由。吴小丽同学认为科学技术的发展限制了人类的自由。按照马克思的设想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有可能随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这样就不会使我老是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这种生活状态应该可以算是我们所能够想象的自由和幸福的极致了吧。每天想干啥就干啥。可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专业壁垒日益森严,行业细化越发严重。我不否认科学技术的发展让人类摆脱了疾病、饥饿的困扰,战胜了自然灾害的侵袭,拥有了去往地球上每一个角落的能力。但是,我们只能说这是便利,而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