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东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主办的“云中漫道”学术讲堂第七期“新冠疫情与生命政治学动态”,于2020年5月14日下午依托腾讯会议平台以线上方式顺利举行。本次讲座邀请到南京大学哲学系蓝江教授作为主讲嘉宾。蓝江教授,法学博士,现为南京大学哲学系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全国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理事,2017年被评为“江苏省杰出社科英才”,担任中央编译出版社“左翼前沿译丛”主编、重庆大学出版社“拜德雅人文译丛”主编。蓝江教授主要从事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尤其是当代西方激进左翼思想研究。本次讲座由马克思主义学院陈硕副教授主持。
蓝江教授的本次讲座主要围绕什么是生命政治、生命政治的治理技术、例外状态与生命政治的实现这三个方面来展开。
讲座伊始,蓝江教授首先介绍了瘟疫和社会思想的关系,他认为思想不是凭空而来的,社会的变化和震荡都会带来思想上的变化。作为社会现象的瘟疫与思想的发展有着密切关系。蓝江教授指出,雅典的大瘟疫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思想就有着一定的联系,肆虐于十四世纪欧洲的黑死病与文艺复兴也具有内在联系,霍布斯的《利维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瘟疫的反思之作。由此可见,疫情为社会思想的诞生提供了重要土壤。紧接着,蓝江教授指出生命政治具有两个规定,一是政治权力直接作用于生物性身体,这里涉及到生命的政治(vital polotics)与生命政治(biopolitics)的区分,我们通常所讲的生命政治是后一个意义上的生命政治;二是医学、生命科学与政治权力相结合,现代科学知识对人的理解方式从本体论(ontology)转向了认识论(epistemology),生命成为知识特别是医学和生命科学的对象,而这种关于生命的知识一经诞生,就与政治治理相结合,成为一种新的治理技术。
蓝江教授指出,生命政治权力主要与赤裸生命相关。赤裸生命既不是纯粹生物性的生命,也不是常态化状态下的有身份的生命存在状态,而是在具有政治身份和权力的bios和纯粹动物性zoé的中间状态。在讲到临床医学与人的生物性的关联时,蓝教授引用了福柯《临床医学的诞生》来指出,将个体描述性的症状(symptom)转化为现代临床医学知识体系下的征候(sign)是对病人进行治疗的关键点,这是人的生命被纳入治理的典型表现。
蓝江教授认为,从个体生命到人口治理为政治上的有效治理提供了可靠的数据支撑,也提供了科学上的依据。权力的安全配置不再区分正常人与非正常人、病人与非病人,而是考察全部人口,调控一系列相互作用的自然变量,这也突出了规训和现代主体的塑造的命题,这在古代和现代城市规划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在新冠疫情中,权力技术和知识塑造主体的“规律”再次彰显,在例外状态下主权能利用知识和权力构成新的有效管理和控制,对主体进行再次塑造,生产和锻造出新的秩序与机制。例外状态下的治理技术很容易常规化,从而加深生命政治的运作。这也是西方像阿甘本这样的学者一直担忧的地方。
最后,蓝江教授总结道,医生角色的转变,代表着生命政治发展的三个阶段。从一开始保证王公贵胄的生命安全的御医(纯粹治疗技艺),到主持卫生防疫的巴斯德派医生(防御性的生命政治),再到主动参与适宜于政治治理的生命的生产的生物科学和基因科学(生产性的生命政治),医生或生物科学家在政治治理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数字技术和生物技术的结合成为政治治理的重要手段,这个趋势正在形成过程之中,也是未来生命政治的发展方向。
在讲座过程中,不少听众结合蓝江教授的讲授在聊天窗口实时表达自己的理解并相互交流。在最后的提问互动环节,蓝江教授为马克思主义学院的师生们解答了若干专业性和现实性均较强的问题,同学们纷纷表示这次讲座令他们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供稿:李翔、彭晶;审稿:翁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