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何淑梅同学对《规训与惩罚》的作者米歇尔·福科进行了简单的介绍,然后从福科本人的经历介绍了本书的创作背景。20世纪70年代的福柯积极致力于各种社会运动,他运用自己的声望支持旨在改善犯人人权状况的运动,并亲自发起“监狱情报组”以收集整理监狱制度日常运作的详细过程;他在维护移民和难民权益的请愿书上签名;与萨特一起出席声援监狱暴动犯人的抗议游行;冒着危险前往西班牙抗议独裁者佛朗哥对政治犯的死刑判决,所有这一切都促使他深入思考权力的深层结构及由此而来的监禁、惩戒过程的运作问题。这些思考构成了《规训与惩罚》的全部主题。
其次,何淑梅同学从本书的开头的酷刑故事说起,着重对书中惩罚制度的变迁尤其是监狱与监狱制度的扩散进行介绍,对福科关于权力的描述进行了总结和反思。
何淑梅同学介绍了本书的开头是由一个酷刑的故事说起。在18世纪,一位叫做达米安的青年因为试图谋杀君主而被处以死刑。但是死刑的过程异常恐怖、血腥和残忍。她说明,在这一部分福柯认为,在这样一场公开的处决活动中,刑罚执行的主要目的是展示君王的权威,受刑者的身体被摧毁得有多残忍,君主的威严就有多么不可侵犯。福科通过这一故事,引出后文的阐述:从18世纪末19世纪初开始,欧洲许多邦国和领主开始进入司法改革的新时代,建立了全新的刑事司法制度。酷刑被逐渐取消了,惩罚越来越节制,对身体的戕害大大减少,死刑也只是针对少数杀人犯。于是,对囚犯的酷刑渐渐被对囚犯其他方面的权利的限制所替代。
由此何淑梅同学展开介绍了在惩罚的变迁,监狱与监狱制度扩散之后产生的影响以及福科对此的看法。酷刑的取消并不意味着惩罚手段的减少和削弱,监狱、学校、也是修道院、军营,这些不同的场所在福柯看来都是对人的一种规训,这一整套规训的方式,福柯认为是一种“微观的权力技术”。福柯认为现代的惩罚形式与封建时代的酷刑相比空间、目的、惩罚对象、惩罚的作用机制都发生了变化。在《规训与惩罚》这本书的副标题里,福柯写上了“监狱的诞生”。在福柯看来,监狱的产生和扩散在某种程度上正是现代社会发生变迁的一种表征,无论是主动吸收还是被动接受,它都获得了社会的认可。
接着,何淑梅同学重点介绍了本书中福科提出的重点概念:圆形敞视监狱、监狱。一方面,在圆形敞视监狱部分,她提到,福柯在书中详细介绍了“圆形敞视监狱”,这是由著名的功利主义哲学家边沁发明的一种监狱。设置这样一个监狱的最初目的是从经济绩效的角度考虑,即如何用最少的人力、最少的成本达到最大化监管犯人的目的。但福柯却认为,对犯人监管过程以及圆形监狱的设计,乃是由建筑专家、设计专家等知识分子参与其中的,知识的参与使权力的形式更细腻、更有效了。另一方面,在监狱部分,何淑梅同学介绍道:监狱作为一种权力—惩罚的地方,其规训的技术方法与整个社会的环境是互为衬托的。而福柯将监狱作为一个示范,他的着重点在于说明监狱的规训技术已经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不管是学校、医院、工厂、军营、机关等等组织都受到规训社会的辐射和影响,整个社会就是一个规训社会,一个大监狱。在监狱里,我们被审视、被区别对待, 分为不同的囚室、接受不同的病因监测。对福柯来说,在现代社会里,每个人都有填不完的表格,写不尽的卷宗,交不完的材料,不同阶段的考察评估,这些被审视、被裁决、被审判的过程就是一种不断再生产社会权力之网的实践。与监狱的规训技术如出一辙。当所有人习惯于这一切被程序化的过程,自认为理所当然的时候,福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现代社会,各种医生、工厂主、教师、法官等专业技术人员普遍参与到规训社会中。规训技术于无形、弥漫在整个社会,无人可以逃脱,每一个人都通过日常实践在不断地生产与再生产规训之网。
最后,何淑梅同学对此书中福科借监狱对现代社会的说明做出了总结,她指出:福柯最终的落脚点以监狱作为一个引子来说明现代社会。在他看来,现代社会就是一个监狱社会,它的主要特征就是知识、真理与权力的结合。权力的行使方式和作用效果始终是他关注的焦点。与以往政治理论和社会理论家对权力的看法不同。第一,福柯的权力是一种“微观权力”,它深入社会的每一个毛细血管,随处可见,每个人都参与其中。第二,福柯更关注于微观权力的具体作用机制,而不是谁更有权,谁如何获得这些权力。第三,福柯更关注微观权力的行使效果,权力对个人来讲、对社会来讲都产生了哪些效果。福柯认为,从近现代以来,权力的行使最重要的改变是与知识纠缠在一起,古典时代赤裸裸的暴力方式正是由于知识的进入变得更柔和、更隐秘。当知识与权力交相辉映的时候,一种标志性的话语和真理标准就成了全社会看不见, 但却正在运作的隐秘力量。知识上升为真理,并获得全社会的一致认可,一旦获得了全社会的认可,即使有个别成员对知识产生怀疑,整个社会便会使用舆论、情感和道德将怀疑给压下去。
在提问环节,李淑玉同学提出:“本书对监狱的论述如何看出权力在其中的运作和发展?”
何淑梅同学回答道:“在福科的论述中可以看出监狱是权力发展的第三个阶段。权力既作用于肉体,又作用于精神,是规训了的肉体。权力在此阶段无处不在。福柯反复论及自 18 世纪以来,各种 权力技术细致入微、无孔不入地渗入到社 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最为典型的就是监狱 制度,还有学校、医院、工厂、军队,都成为 了这种权力技术运作的场所,我们每个人都未能幸免其影响。正如福柯所言,现在的惩罚机制已经“不再是通过公开处决中制造过度痛苦和公开羞辱的仪式游戏运用于肉体,而是运用于精神......”。现在的权力的体现正是通过反复使用的强制方法,以各种文明的 面貌重新上市。诸如:时间表、强制性运动、有规律的活动、隔离反省、集体劳动、 专心致志、遵守纪律、培养良好的习惯 ...... 福柯正是要说明这些问题,从而提醒人们注意,虽然肉体上的惩罚表面上不见了,但是其背后是希望通过各种其他手 段造就出驯顺的肉体,我们的肉体和精神 事实上是受到权力的剥夺的。”
李鑫同学提问:“在本书的开头提到了公开处刑的残酷形式,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公开处刑的仪式逐渐式微?”
何淑梅同学回答:“福柯发现,在公开处刑的仪式中,主要角色是民众,他们实际而直接的存在是举行这种仪式的必需品“在军权鼎盛的时期,民众作为军权的自觉维护者和支持者,主动参与到对犯人的惩罚,但是随着军权的衰落,民众和军权的分歧开始产生,”民众被召来观看旨在恫吓他们的场面,而他们则可能表现出对惩罚权力的拒斥,有时会发生暴乱,这种暴动经常发生,对于巩固政权产生威胁,由此这种形式逐步式微。”
供稿人:成剑琦;指导老师:陈良斌;审稿:翁寒冰